【糖锡】战争与希望 War and Hope
|本命闵爷生日快乐。无以言表。
|灵感来自黑天鹅MV里面糖锡让人prpr的互动和两个人这次的SOLO曲
|现代/商战/快热要素察觉。私设某些角色间关系不好预警。南硕正泰提及。泥石流OOC。极度质量缺少。生死时速两小时5K。
1.
酒会上觥筹交错，郑号锡在朴智旻和金泰亨的帮助下好歹应付走了第一波因他衣襟上家徽而感兴趣地上前搭讪的客人。
“哥还是像个新手啊，总裁的位子应当早就坐热了，不是么？”
金泰亨被一群大小姐和贵妇围着，波澜不惊地与她们调笑，一边隔远了挑眉揶揄郑号锡。
朴智旻朝他举杯，接着转头向郑号锡，却发现他没有接受到金小公子的调侃，而是定定地看着对面长长的酒桌。几对宾客都在那儿聚集着坐好，若是男女，多半是在调情。不是，则就是商谈着动辄百亿的生意。
“哥，看谁呢？”朴智旻酒杯换手，在郑号锡眼前晃晃，年轻的总裁才回过神来。他伸手要指，被皱起眉的智旻一把按下，“哥，都说了不要指指点点，说就完事了。”
就算秘书反应再敏捷也晚了，郑号锡一耸肩，“他已经往这边看了。喏，就是那个。”
“啊……了解了。”朴智旻抻长脖颈一看，很容易就发现总裁口中的那个人。金发，不高，瘦，驼背，一身整洁的崭新西装和发亮的皮鞋，身边没有女伴也没有保镖秘书同事，一个人举着香槟酒杯，背靠着吧台，一双眼睛像黑暗中猫一样警觉地看着对面倚着甜品桌的两人。
郑号锡微微移开目光，看着朴智旻，“他是谁？”
“他啊……建议哥还是不要和他多来往吧。你不如叔叔那样子精明。”
“我问你他是谁，又没说我怎么样他。”郑号锡有些恼怒地垂眸，秘书立马安慰地拍拍竹马兼上司的后脑勺，接着略一沉吟，开始讲述那人的履历。
此时他还在双目灼灼地看着他们。
2.
“闵玧其。大邱生人。今年28。从B市艺术学院辍学，开公司自己写歌等等都试过，几次亏本到几乎要流浪街头，但是现在是AGUST D Entertainment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后面的你就应该知道了，他几乎是垄断性地掌握了我们B市的娱乐业。背景干净得吓人。”
金泰亨突然被两人叫来，先是一愣，了解情况后迅速地背出了商人的来路。和郑号锡的发小朴智旻不同，金泰亨如同郑号锡，也是个富家公子，只是和家庭闹了矛盾，从郑家企业底层摸爬滚打一路闯到总裁左膀右臂，最后从郑家分出自己的子公司。他是商界的百科书。比如说今天的酒会，他了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参与者，甚至他们的家庭情况，生子几个，情妇有无等等。他名义上掌握着B市的地方新闻社V社，实际眼线甚多，手上的新闻不少，任何一个爆出来都能撼动B市政界商界。但是这些永远都会沦为他们几个兄弟间的闲谈。
朴智旻斜眼看着郑号锡，“怎么，小郑总裁对他有点意思？”
“那倒谈不上。”刚刚接盘家族企业两年多的郑号锡皱眉，手指抚摸着酒杯杯沿，“只是好奇。”
“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多干净。”朴智旻柔和声线，坚定地看着郑号锡，“帕布哥哥，你的钱最好骗。你知道不，你自己去‘不夜城’那边问问，那些卖屁股的小姐，一个一个都知道小郑总裁的钱最好骗。你只要给他卖惨讲故事，连动你身子都不动一下，就甩给你十几万。”
郑号锡涨红了脸。那是大学时期几个极不愉快的夜晚经历。
金泰亨接上朴智旻的话头，“哥啊，她们都是把自己尊严拿出去贱卖的人了，心能有多干净？你别以为个个都是书里面写的那样，虽然是个小姐，却有什么圣母心。”
被两个比自己小却显得成熟许多的弟弟指责着，郑号锡红着脸不再专心去听，反而更专注地看闵玧其。朴智旻显然也注意到了，用手肘戳戳金泰亨，示意他看着郑号锡。
“哟……号锡！”
朴智旻如释重负地叹一口气，救兵到了。和郑号锡大学住一个寝室的同年亲故，现在也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金南俊出现。他身边跟着他的秘书金硕珍。
金泰亨扬起眉毛。
“金总真是来哪里都带着自己的秘书啊。”
金硕珍脸一黑，张嘴欲反驳，被金南俊拦住话头。“泰亨也在啊。好久不见，长大了呢。大学毕业多久了？没读博啊？”
“才毕业不久。不打算在大学里浪费时间了。”金泰亨被反将一军，脸色也沉下来不再答话。郑号锡开始和金南俊热情地寒暄，朴智旻则礼貌地和金硕珍攀谈着。
等他们俩离开后，金泰亨才很大声地对两人的背影嗤之以鼻。
“怎么了？”郑号锡小声问道，而朴智旻低头为亲故的小脾气掩着嘴在笑。
“怎么了？怎么了？他俩是一对！我老早就抓到把柄了，只是看哥你和他关系不错，有合作的意向，才没有给他们扳倒的。金硕珍不就是读了个硕士吗？天天拿出来炫耀。”
郑号锡闻言也微微一笑，“你也真是小孩子脾气。羡慕别人有对象了？”
3.
说话间，没人注意闵玧其已经向他们走来了。
“郑总裁。朴秘书。金小公子。晚好。”
他第一句话出来朴智旻心里就哆嗦一下。这人无论是酒嗓中的稳重和周身散发的气场都在昭示，如果他们还想拒绝，那就是他们输了。
这时他身后过来一个人。金泰亨看到后脸都皱起来，接着转过身就溜。
“智旻，过来！我有事要说！”
朴智旻忍住大笑的冲动，对闵玧其身后人眨眨眼，“田公子？来找他了？”
田柾国。市长的侄子。金泰亨的狂热追求者。而被年下男攻势吓怕了的金公子每次看到他唯恐避之而不及，而朴智旻每次只端着酒杯打哈哈看热闹。
对峙的阵地留给郑号锡和闵玧其。
“闵先生。”郑号锡努力回忆着金泰亨刚才提供的消息，“幸会。”
他实在不敢多言，怕一步走错全盘皆输。而且对手像是不可能在他手上赢回本钱的那种。
“郑先生还好吗？”
“好。把产业交给我之后他就回光州养老了。”郑号锡为了缓和气氛微笑，“您和家父很熟悉吗？”
“见过几面……我对他印象不错。我也见过你和你的父亲一起参加J-HOPE基金的年末酒会……只是那个时候后我还是个无名小辈罢了。”
郑号锡小心地听着。
能进入J-HOPE基金的酒会？那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了。
这个男人的谦虚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试探？
“啊……那是我没有注意到。我当时毕竟还没有想过父亲会把产业交给我……毕竟我的姐姐比我看上去强干很多。”他也顺水推舟地谦虚一番，等着闵玧其的下文。
董事长眉心浅浅蹙起，“郑小姐？她只虚张声势罢了。真正有潜力的还是总裁您啊。”
这要怎么接？同意，就是任由自己姐姐名头被侮辱。不同意？怕是他会翻脸无情。
“呃……只能说，家姐有些方面做得不如我合父亲的口味罢了。我也有很多要向她学习的地方。”
没了那两个小鬼的帮助郑号锡显得相当被动，而闵玧其不打算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他承认自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4.
“郑号锡是吗？东西拿来了。”
闵玧其没有抬头，只是接过资料，草率翻了一下。今晚的酒会有了个不速之客，自己必须先做好功课。年轻，家族产业，没经验。很容易拿下。
郑家的产业无非由两部分构成：一个是J-HOPE基金，主要是做慈善的，费不了什么心去管理，只是能挣个好名声罢了。另一个则是HOPE-WORLD娱乐。这才是闵玧其要抓的。
只要他能搞倒HOPE-WORLD，他才能真正地垄断B市娱乐业。目前自己公司旗下很多艺人都是HOPE-WORLD来的，或者至少有几年在HW训练的背景。这让他很是抓狂。他不想任由这种场面发展——他需要从根本上来自于AGUSTD的艺人——从签约到出道，而不是一大半都是从对手的公司跳槽而来。
当然他也得权衡利弊。不少HW的艺人看中AD是因为作为新公司的自由性，能让艺人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自己决定接戏与否。但是如果自己要彻底垄断娱乐业，那么自己大概率需要采取HW的严格管理方式，这样AD才能系统地发展。但是这样……吸引来的艺人会不会因为失望而返回原公司？AD又有什么特殊的点值得艺人加入呢？
除非，除非。
“能让HW和AD合并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老总裁马上就要退休了，那位小郑公子要接盘。正好是薄弱时期，能攻下就攻下。”
还在修读商业管理系的田柾国是AGUST D ENT.早期的合伙人之一，也是闵玧其的得力助手。这是来自他的分析。闵玧其无法反驳，于是在新老总裁交接时赌了一把。
他和田柾国没想到有金泰亨朴智旻这两位的存在。在郑号锡刚刚上任时，他甚至摸不到公司的任何文件，由秘书智旻和副手泰亨全盘代办。再加上亲故金南俊的帮助，闵玧其的谈判以失败而告终。
顺便说一句，就是那次交涉，让田柾国对谈判桌上谈吐自若口若悬河的金泰亨一见钟情。
闵玧其关注郑号锡很久了，但至少在当时，没有分外之想这一点倒是双向的。
他只是好奇。这个没碰过经济管理却热爱舞蹈的商海菜鸟要怎么活下来。
但不管怎么说，那只是当时。
5.
“听说你很喜欢舞蹈。”
“确实，从小就开始学。”
“如果不是要接任公司的话，会不会想继续这一行呢，甚至当做职业？”
“还没想过……可能吧。毕竟我那么喜欢。”
“那有没有想过不接任公司呢？你有姐姐有弟弟。刚才你也说了，你姐姐有些地方胜过你。如果你向郑先生提出不愿接任公司，据我所知，他这么宠爱你，应该会答应吧。”
郑号锡一边构思答案一边在心里骂关键时刻掉线的金朴二人，还一边后悔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一边祈祷金南俊能即使出现拯救自己。他明明就在不远处。和一个外国企业家谈话，金硕珍站在他身后，背对着自己的方向。
闵玧其好笑地看着年轻的总裁发慌的样子。
小鹿一样的眸子亮亮的。是因为摄入的酒精吗？还是因为心里没底呢？
“啊……如果我不接任，势必会惹出许多麻烦吧。我是个怕麻烦的人。父亲既然希望我接任，还是会有他的原因的。”
郑号锡说完就想打自己一巴掌。干嘛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
“因为我看，郑总不适合做生意人。我听了你不少故事，一直都觉得，你不该趟这摊浑水。”
闵玧其没由来地加上一句，“你就该整日在舞室里，在音乐中，在舞台上。我是做过音乐的，我看得出，你是个天生的艺术家，号锡。”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对他直呼其名。
他们之间的交锋，渐渐开始变质。
6.
朴智旻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金泰亨是如何在十五分钟之内向拒绝了两年的田柾国投降的。
就像他想不通，刚才还剑拔弩张的郑号锡和闵玧其在他回来之后为什么在谈音乐。
他只远远地站着，和金硕珍聊天。金南俊还在艰难地用英文沟通，试图拿下一个美国的项目。
“你们小总裁快招架不住了。我可见过闵玧其的招式。就是你这种老手也难得对付。”
金硕珍笑着说，朴智旻看着郑号锡却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他表情放松，甚至是快乐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以不动感情著称的闵玧其居然在笑——在笑！
他们在干什么？！
金硕珍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不是说那种招式。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你是说……”
“号锡啊，他干净得迷人。”金硕珍意味深长地回答，“换我，我也会这样。”
朴智旻似懂非懂地走近了些。
“你试过吗？下次来我的工作室，我有几个demo给你听听。”
“好啊！”郑号锡笑得眉眼弯弯，不像个总裁却像一个舞社的大学生，“都一年多了。”
闵玧其低头摇晃着酒杯。
现在得到的目标不是HOPE-WORLD……
是他的HOPE。
郑号锡。
7.
闵玧其从小在影子里活着，因为他习惯于背着光走。
家人的拒绝和辱骂他不管不顾，好不容易靠高中打工挣的钱考进了艺术学院，却因为被人骗了钱而无奈辍学开始在商界试水。金泰亨对他“流落街头”的经历没有丝毫夸张，有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是在24/7快餐店的柜台度过的，在送餐的时候还能经过一家乐器店，艳羡地看看橱窗里那架洁白的钢琴。
他和家里人一刀两断，却没想到要和自己的梦也背道而驰。
他最终还是活出了个样子，所做的事情也和音乐多多少少沾边了。AGUST D的任何一项投资他从不低调，而是大肆宣扬，这只是他内心的不安在作祟。他想告诉全世界他活得很好——
但是他没说过，他没见过光。
他没说过，他怕从高处猛然跌落，最后发现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从不向对手，潜在的对手，同盟，甚至旁观者展示自己的懦弱。
他活在自己心中的迷宫中，外人只能看到高高竖起的墙壁。
郑号锡恰恰相反，他是全家的希望，一切活得顺理成章，没让任何人失望也不让自己失望，心里干净得像一片白纸，有人帮他做一切事情……
闵玧其不能说，但是他羡慕他。他羡慕郑号锡的生活羡慕得要命。这就是为什么他会主动选择走上来和他搭话。他从来没有把郑号锡视为自己的对手，因为从实力上和手段上来说他们根本不属于一个级别的竞争者。
就在这个酒会，他终于选择走出了自己的影子，走出了自己的迷宫。
而人见过阳光就会害怕黑暗。
他想一辈子把阳光留在身边，留在怀里。
身为一个正常的，从黑暗中逃脱的人，不过分吧。
而且，身为闵玧其，身为闵总，身为闵PD，他是可以做到的。
“他承认自己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在各个方面。从生意到生活。
8.
“我说，玧其哥，我不是你的商业对手吗，为什么还要我去你的公司啊。”
“号锡……帕布。”他只低头淡笑。
“我不是帕布！除了南俊和智旻都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你才不是我的对手。”
“那我是你的什么？”
“My Hope. ”
郑号锡一愣。
“哥？”
闵玧其转脸看着他，“说了你是帕布。”
“什么……”
“还要说得更明显一些吗？”
他拽着他的领子和他接吻。
朴智旻知趣地离开了。明白了，明天公司就合并，明天报纸头版头条新闻。
9.
头版头条新闻倒是没有，毕竟金泰亨压下来了。
但是公司的确是合并了。
田柾国想，浪费了两年倒也不亏，毕竟自己在谈判的时候认识了金泰亨。
闵玧其想，自己为什么浪费了两年，在黑暗中蜷缩，没有早点看到阳光。
但是还好，错过了日出，现在还是清晨。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走到日落。
-END-
